十一饮食文化 (第9/9页)

是何产？amp;quot;余再啜之，曰:amp;quot;何其似罗甚也！amp;quot;汶水吐舌曰:amp;quot;奇！奇！amp;quot;余问:amp;quot;水何水？amp;quot;曰:amp;quot;惠泉。amp;quot;余又曰:amp;quot;莫绐余，惠泉走千里，水劳而圭角不动何也？amp;quot;汶水曰:amp;quot;不复敢隐。其取惠水，必淘井，静夜候新泉至，旋汲之，山石磊磊藉瓮底，舟非风则勿行，故水不生磊，即寻常惠水犹逊一头也，况他水耶！amp;quot;又吐舌曰:amp;quot;奇！奇！amp;quot;言未毕，汶水去。少顷持一壶满斟余曰:amp;quot;客啜此！amp;quot;余曰:amp;quot;香扑烈，味甚浑厚，此春茶耶？向瀹者，是秋采。amp;quot;汶水大笑曰:amp;quot;余年七十，精赏鉴者无客比。amp;quot;遂定交。

    ——张岱陶庵梦忆

    此种艺术，现在几已完全消失了，除了少数老年的嗜茶鉴赏家。中国火车上很难得饮优良茶，就在头等车中也是一样，而却是李普顿茶冲调牛奶和方糖而飨客，而李普顿茶对于我个人是最不配口味。当李普顿爵士到上海，他受款待于一位著名的中国富豪家中，他要喝一杯中国茶，竟未达到目的，他被待以李普顿茶冲以牛奶方糖。

    我想现在已充分讲过了中国人当其神志清明之际，透彻地知道怎样的生活法。生活的艺术对于他们是第二本能和宗教。谁说中国文明是精神文明便是撒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