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只鸟的逃亡_第113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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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113章 (第3/3页)

准备谈谈搬到一起住的事。几次三番的踌躇后,他正欲开口,蓝焉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。

    电话那头的内容显然不是什么好事。倪诤用余光瞥向身边的人,蓝焉的呼吸变得急促。

    “我爸。”他的手脱力垂下,“他叫我快点去人民医院。”

    第59章 也是天堂

    倪诤有时觉得能预见自己的死亡。

    十几岁的时候梦见大片火烧云,鲜红得触目惊心,自己是只失去依靠的鸟,有气无力扑棱着翅膀,好像随时都要坠进火海去。梦里毫无求生欲望,反觉得越过云层便是唾手可得的安宁。

    再后来,梦境里频频出现某个人,连声质问着什么,声音像从水里传来的,包了层膜,字字模糊。心急想要听清,那个人却离自己越来越远,伸长了手也再抓不到,最后竟听得砰一声枪响,醒来只余后背一片冰凉,原是不知何时出了满身冷汗。

    那时候觉得这辈子能困住或杀死自己的好像只有这两样东西。回忆难逃,想念的人全都再也见不到。时刻似在咫尺的人却触碰不了,无论是爸爸mama,还是那个飞走的人,到底是残存的执念,因此朦胧身影一触便沙一样散了。

    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原来是这么个意思。

    年龄再长,有时候会想想人到底怎么生活——大部分时间什么也不想。只想自己是颗微小粒子,失去重心,悬浮,悬浮。小部分时间想到这个问题,观察有限的社交圈,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,完事儿了就打心眼里觉得没意思。

    能怎么样。不能自戳双目,也不好自我了断。

    对抗无解与虚无,自己不是哲人,做不到积极发掘热爱生活的动力,也不至于整日伤春悲秋到茶饭不思,好像只是在这样过着,不问意义,不数时间,留下一点运转正常的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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