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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愧。”他想他父亲坦诚，“我对不起他，也对……不起很多人。”

    裴道修又一次认真打量自己的小儿子那七分肖他的慕容，想，他太像他，又太不像他。

    这是又可喜又可悲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人人都道裴家道修公正严明，百催不折，是江湖上一杆难得的秤，称道义，量人心。”他说，“其实谁没有私心呢？为了自己的私心，秤也会变弯……我……骗了你母亲。”

    裴子浚倒是第一次听父亲这样的事，不免惊讶。

    “当年三娘还是十六七的小姑娘，来我裴家为了评断一桩江湖不平事，在见三娘的第一眼，她咋咋呼呼，直直闯入我剑堂，莽撞又不知分寸，像一朵高原上席卷凛冽寒风的野花，那时，我便觉得……被什么迷了眼睛……”

    “后来那件事情了了，三娘便要走了，那时我第一次知道了不甘心，可以让人这样抓心挠肝，为了留住她，我扯了一个不小的谎，我始终对不起你母亲，我害怕有一天，三娘会回过味来，会离开我，我便这样战战兢兢的过了三十余年。”

    谢珉行抬起头，看见自己奉若神明的父亲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，迷惘又没有把握。

    原来每个人，都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“阿浚，人哪里有问心无愧的呢，可是人在大是大非面前，却不能站错。”

    “做错了事，便要还，不管是对那位知寒客，还是其他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我的儿子，是我们裴家的儿子，更应该顶天立地。”

    裴子浚从父亲处，便往自己的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