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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，瞥见照片上的长发女人，孔确连忙扭过头。

    加良晃了晃手中的照片，“你看，你自己拍的照片，你却不敢多看一眼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被拍的人太丑。”孔确坚决道。

    邹衍缓声道：“我记得你说过，所有人都有美的一面，你有自信拍出所有人的那一面。”

    是，这句话是他说的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有美的一面，可直到前不久孔确才发现，那一面是有保质期的，只有极少数的美可以永恒。自从孔确来到人类世界成为化妆师、摄影师，他见了太多的人类、异族或是混血，他们的美深具特色，各有魅力，几乎每个让孔确拍到的瞬间都是动人的，让人着迷。

    一年又一年过去，不知是审美疲劳还是别的原因，孔确已经很难发现模特们的美，就算发现了，在他眼里，那些美经常短暂的连按下快门的时间都不够，景色亦然。以至于他后来拍到的，都是这样让自己作呕的照片。没有灵魂，只有空洞外壳的照片。

    这让孔确绝望。

    “所有美的保质期在我眼中都太短，我无法捕捉到永恒的、极致的美丽，无法再拍出有感情、能打动人的照片。”孔确抬起下巴，目视前方，以绝对骄傲的姿态说出这句让他难以接受的话，“我会放弃摄影。”

    孔确在他最热爱摄影的年纪把年华奉献给摄影，当他无法继续拍出让他满意的照片时，他选择离开，这对孔确来说是最好的归宿和结果。

    孔确只能对那个自信能拍出所有人的美的少年时代说再见。

    或许未来某天他打破了瓶颈，就能继续拿起相机，拍下一个个美好的瞬间。

    “你是认真的